不行,先把穆先生和沙加压在那换点钱糊口也是良策。谢程飞在听了他强行倒卖的宣讲以后,很善意地给出了意见:“要不这样吧,你脱一件衣服我给你一张绿的,最后脱光了给爷做个表演,爷给你五张红的。”
余一然即刻掉头回房把自己大部分的衣服给搬了出来:“你等等,我先全部穿上。”
谢程飞几乎当场笑趴下:“你就不想直接赚那五张红的?”
“算了吧,对着你,我毫无感觉。”
“……”谢程飞野蛮地一脚踹飞堆成小丘的衣服。
周末清晨,余一然窝在被窝里享受难得的假期和温暖的阳光。往往这种时候,余一然会对游手好闲的生活心驰神往。如今几乎所有成功人士都在大谈经验,似乎成功的关键在于选择一份自己喜欢的事业,但余一然更愿意堕落地质疑,一个正常人喜欢的事业难道不是好吃懒做么?
他趴在枕头里如一摊烂泥,指望着一觉醒来天已经黑,省掉一顿饭,然后可以蹭谢程飞的公款吃喝。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余一然好像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这个梦有点真实,竟然还能感觉到有人在房间里走动的脚步震动。
忽然之间,余一然蚯蚓耸动一般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的第一个念想是,家里进贼了。
作为一个四肢健全的、血气方刚的新世纪好青年,余一然决定,先明辨情况,然后,然后亲自报警。他在门缝里张望了一会儿,看见人影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只露出了四分之一的背影,看不清人模还是狗样。余一然直觉那家伙个头不小,并且肆无忌惮地在客厅里游走,显示此人的惯偷本色,不易降服。
余一然转身就去抓手机,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自己卧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余一然本能地抬腿意图先发制人,结果把那厮给绊了一脚。再定睛一看,是江宪。
“你怎么进来的?”余一然指着他的鼻子。
江宪瞪着他:“你先把衣服穿上。”
“……”l_uo男余一然默默地回到床前,镇定地披上了被子。
五分钟以后,两人坐在餐厅,面对一桌洋快餐外卖,气氛意外地和谐。
“我今天去你公司,他们说你已经离职了。”
余一然狼吞虎咽地咬汉堡包,但还算有逻辑判断能力:“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以为你把自己的东西都带回来了?这个钥匙包是不是你的?”江宪把属于他的棕色小包给甩了出来,“多大的人了,还丢三落四。”
余一然当即噎了一口,想起自己确实有这么把备用钥匙放在办公桌最底层抽屉,还特意用白纸盖住。他咽下食物,很认真地看着江宪,嘴角还挂着面包屑:“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只是来送喜糖,那天程飞和你都不告而别了。”
“谢谢。”余一然皮笑肉不笑,“喜糖我们收了,心领了,祝福的话现场已经说过了,就不再重复了,更何况你这种情况,幸福不幸福都无所谓了。所以,您吃完了赶紧走,我好赶紧继续睡。”
江宪被余一然提溜着袖子站起来的时候,终于发飚了,指着一桌子的狼藉:“这些是我准备带回去给我家狗吃的,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余一然愣了一下,然后很坦荡地打了一个饱嗝:“没关系,我不介意吃狗吃的东西。”
“……”江宪觉得,跟这个人简直不在一个思维纬度里。他索性直奔今天的主题,进谢程飞的屋子察看,余一然跟上去,敲了敲门:“喂,这儿好像跟你没关系了。”
江宪完全不理会他,自顾自在谢程飞的衣柜里搜索目标,余一然冲到他跟前阻拦,被拨开。江宪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不用看你就能闻出来。余一然早就明白过来他在找什么,等那蛮夷变换了方向直冲自己屋的时候,简直拦不住。
“喂,姓江的,别太过分。”余一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江宪正在马达全开
的状态,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粗暴地扯开了他的手,从一堆衣服里找出了那件阿玛尼风衣。余一然一个健步扑上去,在这一刻他自己都有种化身了谢程飞家看门狗的错觉,又一次擒住了江宪。
江宪火了,“哗”的一下,逮住余一然的手腕狠狠地按在了柜门上。床和衣柜间的过道本就狭窄,诚然不适合暴力活动。余一然向来有自知之明,他自认自己比江宪矮了一截,体型更不是一个重量级,所以在这种危急关头,他很乖地放弃挣扎,予以配合。
江宪的眼神刀子一般盯着他。有人说如果两个人能够全神贯注地对视五秒以上,那么恭喜你们,好事将近了。余一然不靠谱的遥想直到江宪的另一只手顺着他的t恤滑到腰间的一瞬间被彻底打碎了。
他很本能地推了江宪一把,只是因为痒,就这么简单。江宪的重心有些不稳,腿磕在了边上的床头柜。余一然被天旋地转地摔在床上的时候,真的有点后悔,因为老虎不发威,你真的不能把它当hellokitty。
江宪凑在他鼻尖喷着热气:“你这家伙……真的很烦人,烦得让人心痒,知道么?”
余一然很淡定地点了点头:“没办法,寄人篱下,不能忘恩负义。”
“你在床上也这么倔?”
余一然瞪着他,嘴角扬起一个笑,很温柔地说:“流氓。”
江宪愣了愣,伸出手指在他唇角来回地摩挲了几下。余一然觉得被人压的感觉真不舒服,胸透不过气。他很想忽视江宪用膝盖顶在自己裤da-ng里的窘迫感,因为摔下来的姿势很不优雅,双腿叉开,以至于被敌人钻了空子,在这种chu境之下,他更加体会到了把柄一词的深意。
江宪似乎注意到他的紧张,恶劣地动了动膝盖,向前迫近了一点。余一然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姓江的,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不良嗜好?”
“哪方面?”江宪明知故问,还不忘更进一步,只顶到他的重要部位。
“比如性虐之类的?”
“好奇会惹火上身的。”江宪像一头野兽一般在他耳朵边上嗅了嗅,就好像在辨认这是不是自己的所有物,“不过你可以问问苏孟昭、或者谢程飞,他们的话很有说服力。”
余一然使劲地想要缩紧自己的身体,他很想命令自己的肌肉松弛下来,可是不行,尤其是被江宪抵住的部位,不听话得让人绝望。
江宪看了他一会儿,终于从他身上爬起来,转身抓了那件衣服。余一然看着他在口袋里搜寻了一番,然后找出一个钥匙圈,很普通的款式。江宪把衣服又挂了回去:“好了,东西我拿走了,躺着吧,不必送了。”
余一然深呼女干一口气,坐起来,看见他拿到那样东西以后忽然的放松:“所以你一直在找的其实是这个?通常这种情况,你那么在乎它,这东西背后一定有一个故事。”
“你要是能少说话,或许还能靠这个皮囊卖个好价钱。”
余一然晃着腿:“等我有钱了,我也养个小男宠,像你这个类型的,没事就玩玩视ji_an。”
江宪大方地为他拍掌以示鼓励:“有前途,我看好你。”
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屋子,没有一分钟又大牌地踱了回来,扔下一张名片:“我朋友经营一家传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