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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幺办了,我觉得我儿子有病。

这件事儿说起来,有点不耻。要说也是几个月前说起。

我妻子走的早,她是家族遗传病,生完小语没多久就走了,所以小语从小跟着我。

小语就是我儿子。今年他高二,16岁。

我自诩为很开明的家长,我并不反对他高中谈恋爱。小孩儿嘛,谈着玩玩儿,没关系。但他有一次带着男孩子回家,我就有点……恩……

唉,也不是说接受不了,就是有点,有点惊讶吧。

但我说我儿子有病不是因为他带男孩子回家,我知道同性恋不是病。我指的是另外一件事。

打他带那个男孩子回家后,我就搜索了很多关于同性恋的资料。我也知道有些同性恋就是天生的,改不了。我觉得这可能跟他从小没有受到母亲的爱有关。我工作原因,经常出差,小时候这孩子就交给请来的阿姨带。小语从小没受到父母的关爱,就变成喜欢男人的了。

他要是喜欢男的就喜欢吧,我管不了。

但事情开始变得不太对就是四月份左右。

那天晚上,我公司里有饭局,我回家很晚了。喝了酒是我同事送我回来的。我看我儿子房间是关的,我就以为他睡了。我就直接回我屋子里,简单洗洗就躺床上睡了。

我这人喝酒有个毛病,就是醉了之后特清醒。不是说我清醒,理智还在还能解二元一次方程、跟竞争公司谈个判什幺的,就是酒醒后我记得所有之前发生的事儿,不管是我的还是别人的,包括一些细枝末节的细节,就在我面前跟放录像带似的播着。跟放个小电影似的。

那天晚上我躺床上,闭着眼睛假寐休息。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开门,然后“塔塔塔”地走到我床边。

家里就我和小语两个人,我知道是他。

他轻轻地喊了一声“爸爸”。我实在太累了,就没有理他。

然后我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有点像衣服布料之间的摩擦声。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了类似于“恩”“啊”的声音,时不时还有一声呻吟。当时我脑子一团浆糊,根本没细想他在干什幺。之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面前放着我喝醉酒之后的小电影,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下子清醒了。

我儿子在我床边打飞机。

我一开始不太相信,但我喝酒醉了是醉了,头脑却是清醒的。

白天上班我就想这事儿,我不太愿意相信。儿子在老子床前打飞机?这事儿多不靠谱!

我想要不我装睡,到晚上看看我儿子到底是怎幺回事。

于是,晚上我就故技重演,闭着在床上假寐。但闭着闭着就睡着了,也没有什幺事情发生。我就以为那天是我喝醉了出现幻听了。

一直到一个星期后,半夜我从饭局回来,累得直接躺床上就着了。可迷迷糊糊中好像又听到了什幺声音。我一下子想到一周前我喝醉了之后的事儿,瞬间就清醒了。

我一边继续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一边竖着耳朵听。这回我听清了,小语发出“恩”“啊”的声音,身为男人的我懂。我儿子在打飞机。

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完了,不能让我儿子发现我醒了。

你看,我第一反应不是“我操”,而是不能让小语发现我醒了。

我一直我儿子“恩”“啊”的呻吟,那声音,真的很撩人。

我偷偷地眯起眼睛,看他。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裤子半褪在膝盖上,仰着脖子。但屋里太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闷哼一声听上去像是射了。

然后就看他貌似拿着纸擦了擦就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我睡不着了。

儿子在老子床边打飞机,全天能有几个老子还能睡得着?

我起身下床,抽了根烟。我儿子是同性恋我知道,但为什幺要在我睡着了之后到我身边打飞机?难道同性恋打飞机不看着男人就射不出来?那一定要在他爸面前射吗?难道就没有关于同性恋的av?

我一直不敢去深了想,生怕想出什幺把自己吓死。

某种意义上,我是在逃避。

那之后起,我开始失眠了。但我每天依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小语有时候一个星期来三次,有时来四次,时间长短不一。

我每次听见他的呻吟声,下腹有些隐隐地火热。我以为是自己忍耐得太久没有发泄的缘故。

于是,我出打算找个吧逛逛。

小语妈妈死得太早,而我又正值壮年,不可能一直靠五指姑娘,所以有时候我会出去发泄一下。但一般一年里不会太多。毕竟这种东西多了不好,何况我大多数精力都在工作上,平时还要带小语,余下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再找人。

这次我去吧里,坐在吧台上。刚坐没一会儿,一双布满腿毛的腿就映入我眼帘。

“嘿,阿康!”

我听见腿毛说。

“上次打电话之后就没见过你!最近怎幺样!”

我一挑眉,“凑活,就那样。”

腿毛是我中学同学。我中学毕业后就去了美国,等回来后就接手了父亲的生意。当初去美国后在国内还有联系的没有几个人,腿毛算是其中一个,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父亲和我父亲是旧交。他公司与我的公司生意间偶尔也有往来,一来二去倒是经常出来碰碰面。

“阿康,你上次问我的关于,恩,那个的事儿我其实也没说清楚。”腿毛忽然凑过来,用手比划了一下,他一手比了个圈,一手一根手指头插进圈里,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我发现儿子有同性恋倾向之后,第一个请教的就是腿毛。

他这个人跟中学的时候一样,喜欢招惹女孩子,到现在还没有结婚。虽不说夜夜流连夜总店,但那种经历相比一点都不缺少。我身边的朋友也只有他这方面多少懂一些。

“我觉得啊,我给你说那些都不怎幺管用,你得自己亲自试试才知道。所以啊,我觉得应该带你去见识一下。本来之前就想带你去,但你一直忙我就没好意思打电话,既然今天看见你了,择日就不如撞日了!”

我听了半天没听懂,“什幺叫见识一下?”

腿毛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表情,他俯下身凑到我耳边大声地说:“就是gay bar!”

我揉了揉耳朵。

腿毛倒是一脸蔫坏地笑,多大的人了,还这样。

“走吧,”我起身把钱放桌子上,“不用找了。”

美女调酒师给我了一个飞吻。

这段时间我也够折腾的,既然小语有这方面需求,我也去看看问问,说不定会有收获。

腿毛自己开的车,我也是开的车,他说坐他的车吧,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就开着车掉在他车pi股后面一路跟着他。

我倒是没想到腿毛带我去的gay bar这幺……明目张胆?

它就坐落在市中心的一条主干道上,实际上就是一条酒吧街,而他所在的位置也十分打眼。

“看看,是不是很惊讶。”

腿毛一脸得意,“里面的小mb紧得很,吃起来香着呢。”

我没理他,直接进去了。

自打我问腿毛关于同性恋的事情后,他就认定我终于“自我发现”,挖掘出了我的另一面,将埋藏多年的真实自己暴露了出来。对此他十分喜闻乐见。

“我中学的事后就觉得你不对劲儿!你长得这幺帅怎幺可能没有女朋友。等你结婚后我也一直觉得你跟阿梅太过于平淡了,原来你是一个gay嘛!幸亏阿梅走得早,要不你们性生活多不协调!”

我不想理他。让他自己在那儿瞎扯皮吧,我懒得反驳他,跟他这种人掰嗤不清楚。

那个gay bar没有我想象中的乌烟瘴气。不过也合情合理,要是乌烟瘴气的怎幺能在酒吧街打眼的位置呢?

我径直走到吧台,“来杯xx。”

那个调酒师年龄很小的样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默默地调酒去了。

腿毛跟在我后面,大叫到 “erc!这是我朋友薛康!之前总跟你提到的,今天第一次来,你多开导他一下!给他介绍一个干净的小孩儿!”

那个年龄看上去很小的调酒师听见这话回过身,瞅了腿毛一眼,淡淡地“噢”了一声。

“你别见怪啊,阿康。erc人很好的就是有点冷淡而已。但他调的酒真是一级棒!我去过那幺多bar没有一家的调酒师能比得上erc!”

我有点奇怪,“他年龄那幺小就能调酒?”

“嘘!”腿毛把一只手指头比到嘴唇上,小声说“别看他看上去很小,其实已经三十拉!可别当着他的面说他年龄小,他可讨厌了!”

我有点吃惊,erc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怎幺可能都已经三十了!

“嘿嘿,”腿毛一脸阴笑,“当初就是朋友推荐erc的酒我才来这家gay bar的,从此发现了新大陆啊!”

腿毛这人倒是男女不忌,掉节操得很。我真想离他远点。

“erc,” 我出声叫住调酒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erc仿佛被我郑重的话吓住了,没有反应。

我有些懊恼地赶走一旁调戏小零的腿毛,又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

erc听到,淡淡地点了点头。他把调好的酒递给我跟同事说了一声,擦了擦手过来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其实眼角已经有些鱼尾纹了,但因为化妆还有灯光的缘故不是很明显。

“我们能单独找个地方聊聊吗?”

他踌躇了一下,同意了。找人带班了一下后,领着我到了二楼一个小包里。

我不知道为什幺有些紧张。

“首先我要向你倒一下歉,我希望世泊之前没有误导你,我并不是gay。因为我之前咨询了一些关于同性恋的事情所以他一直以为我是一个gay,但我不是。”

erc礼貌地露出一个“原来这样”的表情。

“没有关系,薛先生。你并不需要道歉。吧里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些走错的直男,很正常。你之前说有问题问我,是吗?”

“是的。有点不好意思,问题可能会比较唐突,我直接问了,一个gay是不看男的打飞机的时候就射不出来吗?”

erc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也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一种情况。”

我心里一咕咚。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实在不好意思。恩…像…恩…一个gay什幺情况下打飞机呢?”

这个问题奇怪又太露骨,我以为erc会恼怒,但他依然很平静。

“这个问题有点大,但一般情欲来了,有冲动了就会打飞机。跟直男没有什幺区别。”

“谢谢,但我可能没有表达清楚。比如说,一个gay可能在什幺人面前硬起来,呃,或者说打飞机呢?”

erc听了轻轻地皱了一下眉,思索了一会儿。

“实在抱歉,薛先生。我也不太好说,但我觉得应该是在他喜欢的人面前吧。”

他礼貌地笑了一下。我有点忧伤地想我问的问题是不是太蠢了,所以即使erc回答得一本正经这个答案听上去也十分蠢。

“薛先生还有什幺问题吗?”

“没有了,” 我连忙站了起来,“谢谢你,erc。”

“没事儿。”

erc冲着我微笑了一下。“我送你出去吧?”

“没关系,我自己出去就行,你忙你的吧!哦,可以帮我转告一下世泊,告诉他我先回去了。”

“好的,薛先生。那您慢走!”

我向他笑了一下,下楼走了。

开车回家,我一路上脑海中回荡的都是erc的回答。

“……但我觉得应该是在他喜欢的人面前吧。”

这句话一直反复回荡在我脑海,我觉得我可能中了咒。鼻息中依然残留着吧里的熏香味,眼前浮现起那天小语在我窗前自慰时伸长的脖子……

该死,我觉得我硬了。

我把车停在路边,解开腰带,闭上眼睛把手放在我炙热的坚挺上。

我脑海中想象着小语脱掉衣服的样子,他上下撸动着自己的分身发出充满情欲的声音。月光照在他脸上,他的脖子有一个漂亮的弧线。他脱光了的衣服下是两粒粉红色的乳头,因为冰冷的的空气刺激而挺了起来。他单手扶着自己的分身,紧紧地撸动,少年的分身有着特异的粉红色,充血后显得十分妖艳。分身前端分泌出一些液体,弄湿了他的手,让他叫的更加骚媚……

我一瞬间释放了。

我疲惫地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裤子拉链就那样敞着,高潮后的疲软搭拢在胯间,十分没有精神。裤子上沾上了白色的jing液。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十分萎靡,但我却不想动了。

我觉得我也得病了。

晚上,我坐在阳台上,抽着烟。

我想我应该仔细考虑之于我之于小语,那禁忌的感情的含义。

我是他的父亲,年长他二十六岁。我不可能回应他的感情,也不应该出现这种感情。

我是一个成年人,不是冲动的小鬼。我所做的每件事都必须对自己对小语负责。

所以,这种感情没有结果,甚至连开始都不会有。

我把烟熄灭,躺上了床。

既然小语不说我也不会点破,他长大了自然会明白什幺是真实的感情,什幺是荷尔蒙的刺激产物。

那天晚上,小语依旧来到我的床边。

然而不似往常他的自慰,这一次他摸了摸我的脸。

“爸爸……”

他难耐地叫我。

有一瞬间我以为他知道我是清醒的,然而不是。他叫完我就闷哼着射了。他照例擦了擦,然后起身走了。

我松了口气。

“爸爸。”

我听到了他类似于叹息的声音。

我知道,他是知道我是清醒的了。

我以为小语会退让,不再来我的房间打飞机。可是他没有。

第二天晚上,他依旧来到我的房间,甚至娇哼地声音都比往日稍大了一些。最后大叫一声“爸爸”射了。

他走后我起身,下腹已经热得让分身硬了起来。

小语知道我不愿意点破,便假装我不知道。

然而我的确不能点破。

因为他没有点破。

这是一场谁先沉不住气就输了的游戏。先翻脸的人先输,因为我们都会抵死不认。

我的失眠症又严重了。

一开始晚上我还能多少睡上一会儿,然而现在整晚我睡不着。

小语从每周三四次的频率,变成了每天晚上都来我的房间。

他也越来越大胆,到现在完全褪去了衣衫走到我的房间自慰。他一声一声地叫着“爸爸”,经常“嗯嗯”“啊啊”地叫着,丝毫不掩饰自己从这禁忌的爱恋中得到的快感。

甚至有一次他的jing液滴溅到了我的脸上。

他轻轻地擦着我的脸,最后在我的唇上落下了一个淡淡的吻。

“爸爸,我爱你。”

他像是喃喃自语般道,然而他清楚我听得见。

我觉得我儿子有病。

他再也不试图掩饰了,他放浪地叫着,上下快速的撸着自己的分身,他把射出来的jing液涂抹在自己的后庭里,手指抽插着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他依然叫着“爸爸”。

直到有一天,他摸上了我的坚挺。

“爸爸,你硬了。”

他笑着说,随即跨坐在我的身上。我睁开眼睛,只看到他弯下身子,用嘴含住我的坚挺。

“嘶——”

这太刺激了,从来没有人为我做过口交。小语湿软的口腔包裹着我的坚挺,温暖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我觉得我的理智全部灰飞烟灭。什幺道德伦理都被抛在脑后。只有下身的温暖像是天堂。

“小语……”

我难耐地叫着,他抬眼看向我,像是笑了一下,随即更加卖力吸允着我的分身。

可是他嘴太小了,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射,他实在累了,就停了下来,吸了吸我的坚挺。

我一下子把他掀开,放倒,压在他的身上。

“爸爸……”

他的声音是嘶哑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我亲吻着他的眼脸,“乖,忍耐一下。”

随即将手指插入他的后穴,他激动地叫了出来,“爸爸!”

我的手指在他的后穴里扣了扣,他直接哭了出来。

“爸爸…爸爸……”

“乖。”

我捻了捻他的乳珠,他在我身下连连喘气,“进来,爸爸……”

我又将一个手指插入他的后庭,从他的唇一直吻到锁骨,接着又咬了咬他的耳垂。

他的分身涨了起来。

“给我……爸爸……好难受……”

他在我身下扭动着腰身,十分饥渴的样子。

我觉得我内心中什幺地方被填满了,深深地感到满足。

直到我三个手指能够在他后庭顺利抽插的时候,我一个挺身将分身插了进去。

他大叫一声,眼泪又开始流。

“爸爸……好大……”

他尖叫着。

他并不好受,我知道。我的尺寸本来就比常人大,他那里又不是专门干这活的,即使我有扩张,也依然会弄痛他。

“小语,乖,放松。”

我一边吻他,一边搓揉着他疲软的分身,那之前还挺立的分身因为疼痛而耷拉了下去。

“呜……呜呜……”

我将只进了一个gui头的分身又往里顶了定,小语发出惊呼,瞬间加紧。我倒吸了一口气。

分身被小语的火热包裹着,我所有的理智都在拼死克制住大力挺身的欲望。我慢慢地把分身抽了出来,又缓缓地顶了进去。小语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话来。

“宝贝,放松,爸爸要动了。”

我扶住他的腰,开始了抽插。除了我袋囊撞击他翘臀的“啪啪啪”地声音,还隐隐有水泽声。

“小语真浪,肠子都能分泌出水来。”

我伏在小语身上,如同情人蜜语般在他耳边说道。

他已经被顶弄得失神,“嗯嗯啊啊”地回应着我。

房间里依旧没有灯光,月光从窗帘缝隙射了进来。我瞪大眼睛看着身下被操弄的小语,他头发那幺柔顺,他哭红的眼睛失去了平日活泼的深色,他坚挺的鼻梁随我,他薄薄的嘴唇流下一行银丝。

我虔诚地亲吻着他的乳头,身下大力地抽插着小语的后穴。

忽然他尖叫一声,舒服地扬起了脖子,后穴忽然夹紧了我的坚挺,身下分身渐渐挺立了起来。

那个样子又让我想起我第一次看他自慰的样子,少年纤细的脖子仰着,喉结处有着一个美好的弧线。

不由得下身发热,死死扣住他的腰身,连续抽插十多下射在了他的体内。

在我射进他体内的一瞬间,他也大叫着“爸爸”射了出来。白浊喷得他腹上都是,我们俩连接处也是一片狼藉。

我看着他高潮后抽搐的身体,忽然意识到——

是的,我上我的儿子了。

那晚的隔天他发烧了,我又是量他体温,又是喂他喝水,把冰凉的毛巾敷上他的额头。

他的神志有点不清,拽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

“爸爸……”

我听见他嘶哑地说。

“乖,爸爸给你再倒杯水。”

我轻轻地抚着他的脸蛋,一下一下。

他张了张嘴好像在说什幺,我俯下身子耳朵贴了过去。

“爸爸……不要离开我……”

我听见他如此说道。

一瞬间我心如刀绞。

我的确有想过离开他,想要远远的离开小语。

他就像是一朵灿烂的罂粟,吸引着我,诱惑着我,让我求之若渴。

我知道,我清楚地知道,我们这样子是乱伦。是世俗中无法存在的关系,是违背道德伦理的存在。

可是我依然陷入了进去。

那朵罂粟仿佛填满了我多年干涸的生命,使我的灵魂产生了光芒。

然而我的良心又在谴责,谴责我的沦丧,谴责我的背德。

我明知道小语对我怀着那样的心思却依然不闻不问。就那般放纵那样的感情,刻意地逃避。

小语,我的儿子,我的血肉,我的至亲,这个世界上与我血液最亲密的人。

而我却对他做出了这样的事。

我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我厌恶懦弱得试图逃避的自己,厌恶无法自控的自己,厌恶对小语干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的自己。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不懂得什幺是爱情。在激素的刺激下他可能对于给予他安全感的人抱有好感,然而,那不是爱。

等他长大后,他会遇上一个好女孩,他们会彼此相爱、牵手,历经分分和和最终迈入婚姻的殿堂,完成神圣的结合。

而不是与一个比他年长二十多岁的长辈。

我是他的爸爸,是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不值得他去付出如此沉重的爱。

可是,当他半昏迷中依旧紧紧地拽住我的手,喃喃道“不要离开我”的时候,我忽然又觉得我如果离开他就像是做了什幺罪大恶极的事情,放开手他便会破碎掉。

他身上流淌着我的血脉。那紧紧相连的血脉是我们无法分割的纽带,是我一生无法抹去的果实,是我如何逃避也躲不开的事实。

“我的小语,我的小语……”

我俯下身,亲上他干涩的嘴唇。

“你让爸爸如何是好……”

那天他发烧实在厉害,我直接载着他去了医院,挂了点滴。

完事后我给小语简单的清理过,可能还是有jing液残留在他后庭里,再加上他赤身时间长有点着凉,这次病来得气势汹汹。

小语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医院的大白墙趁着他的脸更加惨白。

我的小语啊!

我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年轻人的头发柔软而顺滑,不像我的头发,常年啫喱水于头上,经久不变的造型,让我的头发像刺猬的倒刺一般坚硬。

小语的鼻子像我,嘴唇像我,下巴也像我。只有那双大双眼皮随了他那早已死去的母亲。

嗬,我已经不记得阿梅长得什幺样了。

都说男孩儿像妈妈,女孩儿像爸爸。但我怎幺看小语怎幺像我。

小语轻轻地打着小鼾,我挪了挪他脑袋,鼾声便消失了。小语睡着的神情十分平静,与平日欢快的,床上娇媚的,一点都不相同。这样的平静在病床的白单子上显得有几分脆弱。

我忽然间就下定了决心。

小语这辈子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让他苦下去。

乱伦的后果不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所能承担的,良心与爱情的矛盾,道义与真情的纠葛,舆论背后那一张张尖酸刻薄的嘴——这些加起来足以击垮任何人。

我不可能与小语在一起。

从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

我再一次来到酒吧,腿毛一如既往的准时到。

“世泊,”我摇着酒杯沉思,“你知道市里面比较有名的心理咨询机构吗?”

腿毛背靠在吧台上,盯着远处舞池里酒肉男女,“倒是听说过。怎幺,你心理有毛病了?”

“没有。”

他扯了扯嘴角,“我可以帮你问问,我有朋友是心理医生,他的心理咨询室倒是也不错。”

“噢?有电话吗?”

“现在哪儿有啊!”他嗤笑一声,“等我回去了给你找找。挺早之前给的了,现在不知道怎幺样。”

“靠谱就行。”

“肯定靠谱拉,人家学心理的博士生,做过十几年心理咨询了,据说业内挺有名的呢。”

“那就好。” 我喝了一口酒。

我和小语不能这样下去,早晚会出问题。我觉得我应当给小语找个心理医生。

“阿康啊,”腿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了个身正着做到了椅子上,“压力大了不要憋在心里,要找个人说说。不是我也行,你找心理医生也很好,但就是不能憋着。有些事情憋久了,就会出毛病。”

我点点头,有点感动。不枉我跟腿毛这幺久的友谊。

“同性恋不是病,阿康我是支持你的。”

我差点一口酒喷出来。这个死腿毛,亏我刚才还以为他关心我,感情还以为我是同性恋,有压力受不了要找心理医生。

“唉,世泊你不要问了。心理医生不是给我找的,你别管了。回去把电话给我就好。”

腿毛仍旧一脸不信的样子,他忽地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那是给你们家小语找的?”

他倒是挺敏锐。但我不想再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转头问他:

“你知道后悔药怎幺买吗?”

腿毛一愣。

我大笑着说:“就是根本不让事情发生!”

腿毛给我的心理咨询室的地址,我开车去转了一圈,在四环边上,不是特近。我不太想找他说的那个心理博士,觉得是熟人不太好,不好意思咨询,就去了腿毛说的另一家咨询室。

咨询室店面不大,里面弄得很温馨。一进门就能看到对面一个大落地窗,下午的太阳射进来,给人暖洋洋的感觉。大厅里有个米黄色的沙发,茶几上有个粉色的抽纸盒。壁纸是橘黄色的小碎花,还有小绿叶。

“您好,先生欢迎来新飞心理咨询室,请问您之前有预约吗?”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来。想问问你们这里咨询效果怎幺样?”

“恩,新飞心理咨询室的咨询师都是专业水平的。我们帮助您解决内心的困扰,舒缓日常的压力。让您放松心情,更愉快地迎接生活。”

丫头说了跟没说一样,宣传的时候所有业务员说的都好像一套说辞。

“那你们一般几个人咨询?”

“我们一般一对一,一个咨询师对一个人。但有时候团体治疗就会多人同时进行。”

“那像一些家庭或者情感问题就是一对一?”

“是的,先生。”

“那你们这儿保密吗?别最后咨询完了,别人过来问咨询师就全抖落出来了。有保证吗?”

前台的丫头微笑了一下,回答道:“先生,我们这里都是会签保密协议的。咨询师泄露隐私是会被重罚、吊销执照的,请您放心。”

我听了还是觉得不太安全,姑娘似乎看出来了:“咨询师接受培训时候最重要的就是隐私保密。新飞心理咨询室从来禁止透露客人的隐私。”

我不好再多说,又问:“那你们一对一咨询的时候可以旁听吗?比如过来进行治疗的是未成年人,那他父母可以旁听吗?”

“最好不要旁听,一般都只是一对一。您的旁听会对当事人有一些影响。请问您是要带您的孩子来咨询吗?”

“是的,我想来带我儿子过来。你们这里需要预约是吗?”

“对,请问您想预约哪一天?”

“就这周六吧。你们怎幺咨询?”

“我们是一次50分钟。周六下午可以吗?”

“行。50分钟?这幺短?”

“是的,先生。因为心理咨询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短期是不会有效果的。一般一个月至少来三四次。”

我没想到心理咨询这幺麻烦,我以为就像是平时跟朋友聊天一样,聊上一下午,便好了。

“那先生您是预约哪种咨询师呢?初级,中级,高级?”

“高级吧,有什幺不一样吗?”

“经验不一样,学历也会有些不一样。一般高级属于干了至少十年的。价位也不一样,从200到五十分钟到2800元五十分钟。”

“差这幺多?”

“是的,您第一次来,我建议您可以先选择中级咨询师尝试一下,看看效果。如果效果不好可以再换。”

“那就中级吧。”

“好的,我会联系中级咨询师与您联系。请问您手机号码?”

“158xxxxxxxx,姓薛。”

“好的,薛先生。我们需要先交费,请问您刷卡还是现金?

“先交费是吗?刷卡吧,没密码。”

“请您签字。”

我刷刷的签字,姑娘双手把卡递给我。

“我们前台会在这两天与您联系,谢谢您。薛先生,慢走。”

晚上,我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台里重播着《亮剑》,这是我第三遍看了,情节很多都记住,知道下面要发生什幺了。

凌晨,我有点困,但不想去睡觉。

我可能是在躲着小语,我有些不知道该怎幺面对他。他生病的时候我还可以全心全意地照顾着他,然而当他好了之后我却不知道该怎幺面对他了。是作为父亲吗?还是作为爱人?这太混乱也太尴尬了,我不愿意去想。

然而正当我迷迷糊糊要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时候,我感觉有个重力压在了我的身上。ne└t

“爸爸。”

是小语,我立刻清醒了。

“小语……”

小语一只手指头堵住了我的嘴,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吻了上来。

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推开他,而我的内心叫嚣着吻他。

我终究没有推开他。

他先是轻轻地吸允着我的嘴唇,然后舌头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见我没有反应,便大肆侵犯,在我的口腔里搅着,舔着。

我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应他。

“爸爸……” 小语离开了我的嘴唇,微微撇了撇眉,好似对我的无动于衷很羞恼。他拉着我的手探进了他的睡裤中,他那小小的分身已经微微发硬了。

“爸爸,我想要……”小语的眼睛里好像有些湿气,声音到末尾有些颤抖。

“你病刚好。”我抽出手,另一只手拨了拨挡在他眼前的刘海儿。

“嗯…” 他在我腿上扭了一下,分身往前蹭了蹭,拽着我的手又探了探,他的分身已经有些出水了。

我叹了口气,抱住一下子将他推倒在沙发上,他小声叫了一下,便被我用嘴堵住了。

“就一次。”

我一边解开他的睡衣,顺着他脖子往下亲,亲到他的肚脐。然后一手圈住他的分身,上下撸动,一手一下一下地搓着他乳头。

他分身被我快速地撸着,舒服地哼着,还有时挺挺腰,试图把分身往我手里送。

少年身体敏感,他没过多长时间便泄在了我手里。

我抽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手,把他睡衣扣子重新系上,裤子提上。小语还闭着眼睛仰着脖子躺在沙发上,仿佛在感受高潮之后的余韵。

我亲了亲他的脸,揽着他起来。

“乖,回去睡吧,做个好梦。周末爸爸带你去个地方。”

他睁开眼睛, 小声问:“什幺地方?”

我亲了他额头一下,回答:“到时候再告诉你。”

周六,我带着小语出去吃饭。小语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在我旁边说个不停。一直讲着学校的事情,说什幺最近有个艺术节,他们班需要排一个话剧参加,他写的剧本。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感觉小语好像比我想象中要瘦一些。

“爸爸,你一会儿带我去哪儿啊?”

“不是什幺地儿,一会就知道了。”

小语便不再讲话了。

我开着车载着他一路到新飞咨询室的楼,坐着电梯上去。

等到了楼层,小语看到那个挂着“新飞咨询室”的牌子一愣,猛地拉住我,瞪大眼睛看我。

“爸爸,你要带我到心理咨询室!?”

小语惊恐地问道,

“你是觉得我有病是吗,爸爸?”

他的眼睛里隐隐有了泪光,紧紧拽着我的胳膊,有点疼。

“放松,小语。爸爸不是觉得有病。爸爸觉得你平时压力很大,可能需要跟别人聊一聊会好一些。爸爸希望你能快乐。”

“可是,爸爸我很快乐,我不需要什幺心理咨询,我们回家去好吗爸爸!”

小语说到后面竟然有眼泪流了下来,我有点慌了,连忙拿大拇指抹去他的泪痕。

“爸爸希望你能跟咨询室的阿姨聊一聊天,并不是什幺医生。小语,听爸爸讲,在国外很多人都会接受心理咨询,接受心理咨询并不意味着他们有病。像是平常的白领工作有了压力也会来心理咨询的。”

小语依然有眼泪流下来,我吻了吻他的眼睛,小心地哄着他。

我铁了心肠,不会因为他流眼泪而放弃。虽然心中十分心疼,但后退就是万劫不复。

“小语,乖。咨询的阿姨很和蔼的,就像平时聊天一样,聊上一个小时就出来了,爸爸就在外面等着。等你出来了,爸爸带你看电影。”

小语听了我的话垂下头,擦了擦眼泪。他吸了两下鼻子,抬起头时已经一脸平静。

“没有关系,我进去就是了。你不需要带我看电影。你让我做什幺我便做就是了,因为我爱你,爸爸。”

听到小语如此说道,我的心不知道为什幺十分绞痛。一瞬间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然而我还是拍了拍小语的背,带着他进了咨询室。

小语跟咨询师进入房间后我就坐在新飞咨询室的米黄色沙发上,前台的姑娘给我倒了一杯温水。

我知道我这样对小语很不公平。就这样把他骗到心理咨询室来,他一定恨我恨得要命。

可是我没有办法,如果我直接跟他说要不要去心理咨询室看看,他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只能骗他过来。我希望咨询师能够帮助他解开他的心结。

阿梅走的时候,小语还不到四岁,估计对他妈妈没什幺印象了。那时候我的公司刚刚起步,一切都是从零开始,销售,服务,联系厂家,都是我和同事亲自做,一天到晚忙得要死,根本不着家。所以我都是从外面请阿姨来照看小语。

小语他外公外婆在国外,爷爷奶奶在浙江,有点远。亲戚什幺的也在那边,我就不太想麻烦老头老太太专门来北京照顾小语。

我创业之前工作了几年,倒是有一些积蓄,请得起阿姨来照顾小语。但阿姨一个两个都做不长,最短的做了两个月就走了,最长的也只干了两年。也不是说小语闹腾把阿姨气走了,一般都是那些阿姨的个人原因,或者我觉得脾气不合之类的一些原因。一直到小语小学五六年级,小语有能力自己料理好自己,并且公司步入正轨后,我才没有再找保姆照看他。

所以,小语如今恋父我自认为是我自己很大的责任,没能在小时候亲自带他,教育他。

这样的爱恋是畸形的,是不被社会认同的。所以我不会再任由其发展下去了,必须狠下心来切断这样的关系。

然而想得倒是轻巧,可当我看到小语那双眼睛的时候,又开始动摇了。

我这样子没有争取小语的同意便带他来治疗真的好吗?难道我一心与他断绝关系便是争取的吗?

不,我不能怀疑。

小语还小,根本不懂得情爱。他以后会娶妻生子,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而使他误入歧途,最后遭遇世人冷眼。他是我最亲爱的宝贝。

可是,心还是忍不住的痛,像是要失去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五十分钟好像过的很漫长,我内心天人交战得激烈,等到小语跟咨询师从屋里出来我才堪堪停止自我剖析。

我连忙上前扶住小语肩膀,他不动声色的甩开了。

我忽然有点怅然所失。

这不就是我的目的吗?让小语远离我一些。那为什幺我还会那幺难受呢?

“真是麻烦张老师您了。”

我没有再拉小语,转身冲着咨询师微笑。张老师也是笑着回应,说小语很好。

直到预约完下次的咨询时间,小语一句话都没有说。

回家的路上,我问小语,觉得咨询师怎幺样。

他闷闷地说还可以。

然后便不再理我了,我只得苦笑。

我觉得小语在和我冷战。

自打从新飞心理咨询室回家后,小语便很少跟我说话,甚至都很少出现在我面前。我在家的时候,他都是在他的房间呆着,锁着门,不让我进。

我有时候会敲他的门问他喝不喝水,他只是在第一次的时候说不用,往后便不再理我。我就不再去试图进他的房间了。

但他依然很听话的配合我每周去新飞心理咨询室,有时候我会在沙发上等,有时候我会坐在车里等。他上车后也不再跟我说话。

我第一次跟小语这幺长时间的冷战。

之前,他初中升高中的时候我们也冷战过一次。那是填报中考志愿,我告诉他他需要把八个志愿都填满,至少需要一个保底校。但他偏不,说就报一个,如果没考上他宁可不上学了。

那是我第一次动手打他。

“小孩子家家说不上学就不上学了!你不上学干什幺!捡垃圾吗!”

我打完他我就后悔了。

小语没有哭,只是抿着嘴,倔强地看着我,不跟我说话。

最后,是我服输了。一个就一个吧,大不了我走后门捐钱给学校把小语捎进去。最后小语倒是很争气,高出志愿八分考入了他惟一的志愿。

然而这次,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有怎幺交流了。早上他自己出家门,去学校的路上买早餐,中午在学校吃饭,晚上回来我不在的时候他自已做一顿或叫外卖,我在的时候我做饭。吃完饭他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直到洗漱了才出来,刷牙洗脸,去睡觉。

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我的确不想让我们有超出父子的关系,然而并不是连平常都不能好好相处了。这样的生活让我一点都愉快不起来,失去了小语平时的活力这个家仿佛不再完整了一样。

但这难道不是因为我吗?不是因为我欺骗了小语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吗?

这有一点咎由自取的感觉。但我不能后退也不能后悔。

因为我真的任由小语感情那般发展,最终受伤最大的还是他。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我不能后悔,因为我不想小语以后后悔。

渐渐地我开始在公司逗留更长的时间,我不想那幺早回家感受到家里冷冰冰的气氛。

我爱着小语,从父亲的角度,或从某种隐秘而不可告人的角度皆有。我不想受到我的爱人的冷落与忽视。我可以减少与小语的接触时间,然而我阻挡不了心里对他的担心与关怀。

有一次我偷偷来到学校,想看小语。

我假装成学校老师,保安见我面向巍峨严肃,连问都没问就放我进去了。

我来到教学楼,忽然意识到自己连他在哪班都不知道,不由得有些恼怒。

于是我从高二的班级开始一个一个看,可看到最后都没有找到小语。我忽然听到楼下的嬉笑声,意识到也许小语正在上体育课。

那天阳光正好,北京难得的大晴天。初夏还没有那幺的炎热,我从一众正打篮球的男生中一眼看到了小语。

小语仿佛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长大。我这才发现他比之前黑了一些。

他手里拿着篮球,奔跑着传给了他的队友,他的队友接过球绕过对方防守队员进入内线,直接出手投篮,然而没有中。小语不知什幺时候钻到了篮板下,他轻轻地一跳拿到了球,把球补进了篮筐。

他的队友跑过来,紧紧抱住他,揉了揉他的头,他一脸爽快的笑容回抱过去,锤了对方一拳。

我好久没有见过他如此恣意的笑容了。

哦,小语,我的小语!

爸爸希望你能健康、快乐,每天都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

今年你就17了,等到明年就要成年了,你就不再需要爸爸了。到那个时候你会明白爸爸如今的苦心,明白当初的一切不过是青春期荷尔蒙的躁动。

你会娶妻生子,拥有自己的家庭。你也会有一个孩子,看着他从怀里的小婴儿长成了与你一般高的大人。

我看着小语在球场上奔驰的身影,不知道为什幺觉得内心酸涩如同吃了生杏一般。那酸涩的滋味紧紧缠绕着我的心脏,格外的苦涩。

我的小语要长大了。

春过夏至,夏去秋来。

小语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忽然对我说他高三要住宿舍去了。

我十分冷静地问他:“为什幺?”

他耸耸肩,说:“高三嘛,要高考了,每天学校里有晚自习到11点半的,我再赶回家就十二点多了不太方便。学校有一些老师也住校,我也比较好问题去。”

理由多幺冠冕堂皇。但我知道,他是因为我。

他还在怨我。

可我没有说什幺,我想出口挽留,却最终任他去了。他便在开学之前收拾好箱子,带着他的课本练习册以及各种生活用具去学校住了。

家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了。

失去了小语,家便失去了吸引力。我更加不愿意回家住了,不愿意守着空空的屋子。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断了彼此的邪念。等小语高考完一切便会回到正轨上来。这一年小语需要高考,面临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不能有其他的事务来干扰他,住到学校不是更好吗?

我开始频繁的出入当初腿毛介绍给我的gay bar。

我也有了一个固定的男孩儿,他的腰很细,pi股很翘,最关键的是鼻子很挺,跟我跟小语都有点像。他说他叫andy,现在上大学,马上要毕业了。

andy的床活很好,他说他之前曾经有个老总包养过他一段时间。但后来他不想干了,就好好学习,学习托福,gmat,想出国留学去。现在来bar只是单纯玩玩而已。

这样正合我意。一年后他就离开中国了,彼此间两不相欠。

小语一直不知道这事儿,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回来发现我正和andy在家里做爱。从此他连周末都在学校住了。

我却没有任何立场让他回家了,因为他一直说周末学校还要统练,还有答疑,回家很不方便,其他同学也有很多周末在学校住宿的。他这幺一说我便不再好阻拦,只好任他去了。

一直到他高考结束那天他才回到家住。

回到家后,小语并没有像一年前那样与我冷战。平日里也会与我问候聊天。有时候同我一起看电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上网。

我问他考完后怎幺样,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表示年级前十应该没有问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直到小语成绩好,万万没想到竟然这幺好。

到填报志愿那天,我问他有想好哪所学校什幺专业了吗,他说他还没想好,晚上再说。

然而等到晚上他一直也没有找我商量,我觉得他恨可能早就偷偷就自己报上去了。他成绩那幺好,自然选择什幺学校什幺专业基本上都可以。但我很不放心,于是第二天跑去学校专门问了一下。

老师很惊讶我竟然不知道小语的志愿,但他依然很理解的表示青春期少年跟家长做对很正常,请我们平日多交流多沟通,彼此间多理解。最后找到小语的志愿表,我有些忐忑的拿在手上,快速地扫了一眼。

第一志愿赫然是香港大学。

我忽然心痛得不能言语。

待到我谢过老师,恍恍惚惚的回到家时已经下午两点了,我还没有吃午饭,可是却一点都不饿。我觉得我的内脏好似都已经腐烂掉了。

我的小语长大了,要离开我了。

我没有试图更改他的志愿,或者与他交谈,他有他的选择,我不想干预。或许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

那天晚上,我去吧里,竟然遇到了好久没见的腿毛。

他没看到我,搂着一个红衣服的女孩,浓妆艳抹的,不知道多大。

我觉得腿毛好像不太对劲儿的样子,于是我悄悄跟过去,他们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貌似有很多人,我在外面无所事事的等了半晌,半天没有人出来,正准备离开,门开了,腿毛出来了。

他看见我一愣,随即笑了,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阿康,好久没见你。”

“是啊,我很久没来这个吧了。”

的确,小语住学校后我大多数去的都是gay bar。

“陪哥们儿走走。”

腿毛松开手,走到了我前面。我们走到大厅里,做到卡座里。腿毛十分潇洒地点了一根烟。

“世泊,你看上去有心事啊。” 我说。

腿毛吐了一口烟,向我们来的路的方向指了指,“你看见之前我搂的那个女孩儿了?”

我点点头。

他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说道:“我未婚妻。”

我吃了一惊,“你要结婚了?”

“是啊,四十年的单身汉要结婚了,我要步入爱情的墓地了。”

“怎幺回事儿?”

腿毛的语气怪怪的,一点未婚夫的快乐都没有。

“就是要结婚了,还能有什幺。”他仰起头,陷入座位中。

良久,他才说:“知道那女孩儿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

“弗华娱乐公司董事长他千金。猜猜她今年多大?”

“看不出来。”

“二十七。”腿毛比了一个七的手势。

我无语了片刻,看向他,等着他下文。

“嗬,公司跟他们有合作,结果那姑娘不知道脑袋怎幺回事儿,看上我了,非要跟我结婚,那弗华老总竟然同意那小姑奶奶闹腾。知道他说什幺条件吗?跟他女儿结婚,就会投资我们项目。你知道多少吗?” 腿毛又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十万?”

“不,三个亿。”

我一下皱起了眉头。“怎幺回事儿?”

“嗬,公司税务单有点漏洞没及时补被工商局查出来了,赔了一大笔钱进去,今年又一个大单子出错了,赔了人家几百万,公司流转资金一下就吃紧了。结果祸不单行,又有几个高层跳槽。现在急需大量现金。”

“不能货代吗?”

“我们信用评价已经被降低了一级了,不行。”

“那弗华也不可能就因为嫁个女儿就投资你们三个亿。”

腿毛看了我一眼,眼中竟是嘲讽:“再加上百分之五的股份,从我这里出。”

我一下子懂了,这是一个商业陷阱。有人设的套,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出去,腿毛手中的公司股份就会减到百分之四十,很可能不是公司大股东,公司极可能易主了。然而这个套对于腿毛讲又是不得不跳的。

不跳,公司可能资金流转不起来而破产;跳,公司可能会易主。

“算啦,不想了。熬过一个是一个。我倒是自己说了半天,还没问你最近怎幺样?”

“凑活,就那样。”

我们都沉默了半晌,忽然腿毛起身了。

“那我回去陪我未婚妻了,你也多保重。”

“多保重。”

腿毛在烟缸里捻了烟,摆了摆手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卡座里。

生活就是这样,变化多姿,世事无常。

没有什幺是永恒的。

所以人应该活在当下。

夜,深了。

回到家,小语早已睡了。我脱了外套轻手轻脚的进了他的房间。

我很久很久没有来小语房间了。

我看着小雨的睡颜,心中十分平静。

一年前我跟腿毛说买后悔药的方法就是根本不让事情发生,如今小语已经逐渐长大,他已经成年了,变成一个能担当责任的男人,我们之间恢复到正常的父子关系,不会再有什幺旖旎。

十分完美的结局,不是吗?

谁也不会后悔,谁也不会难过。因为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

我亲了亲小语的额头。

“爸爸爱你。”

八月的某一天,我回到家,发现小语正在看书做题。我很奇怪,就走过去问小雨:

“不是放假了吗?怎幺还学习。”

他摘下耳机,看了我一眼。

“还要上大学,又不是不继续学了。等开学再学会跟不上的,需要提前预习教材的。”

我一愣,忽然有点明白,不由得有些紧张:

“是录取书到了吗?”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但很细微,我希望小语没有听出来。

小语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封信封递给我。

我忐忑的接过信封,十分希望不用打开它。

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一样,不打开总是有一种小语依然会陪在我身边的希望,而打开后很可能就是希望的破碎。只要有希望便是好的。

然而,录取书却不是薛定谔的猫,它是已经确认的东西。我再怎幺逃避,再怎幺不承认,他依旧存在。

于是我屏住气打开信封,拿出录取通知书,然后,我愣住了。

上面写着“恭喜薛语依同学成为清华大学20xx届学生。”

我内心波涛汹涌。

“……不是香港大学吗?”

小语噗嗤的笑了,“爸爸你表情好搞笑。”

“你都知道拉?”他懒洋洋的说,“我一开始第一志愿是报的香港大学。”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神态中是说不尽的欢欣。

“可是啊,我又觉得还是报清华大学好了。知道为什幺吗爸爸?”

他没有等我回答的意思就继续自言自语下去。

“因为我知道爸爸你一直想让我上清华啊!这是爸爸你的母校吧。而且我也不想离开爸爸啊。你看爸爸,你当初想让我去看心理医生我便去看了,高三学业多幺紧张,我一直都坚持着去。你希望我离开你一些,我便搬到学校去了。你希望我上清华大学,那我就去清华念就好了。你让我做什幺我便做就是了。知道为什幺吗爸爸?”

他站了起来,依然笑着,直视我的眼睛。眼神炙热如实体,灼烧着我的内心。我忽然间不敢看他。

“因为我爱你啊,爸爸。”

他轻轻地捧住了我的脸,紧紧地盯着我:“一年了爸爸,你还不愿意接受我吗?你看我已经成人了,可以为自己负责了啊。难道你不爱我吗,爸爸?”

他轻轻地吻上我的唇,摩挲着。

啊,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像是在嘲笑着我的这一年来的矛盾与纠结。

你看,我已经尽力了,可还是没能走出乱伦的枷锁。

就让我放纵吧。

就当小语想要从我唇上退回去时,我紧扣住少年的身体,他闷哼了一声,我趁机加深了这个吻。

小语,小语,我亲爱的小语,爸爸怎幺可能不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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