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二哥……”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男人突然觉得莫名委屈,就着还坐在男子怀中的姿势,便有些别扭地转过身,将赤裸的胸膛整个贴到男子怀中,手臂环过那人肩膀,将头深深埋到了男子颈项。
或许是刚刚发泄过欲望,或许是此时的男人看上去的确孩童一般温软,男子眼神微动,不由探手插进了男人屈起的腿弯,一个用力,便将男人呈横抱姿势搂在怀中。另一只手则从男人凌乱的衣袍里潜了进去,安抚一般顺着男人光滑的背脊缓缓移动。
枫叶飘零而落,那两人环抱着,依偎着,背靠大树,静止在一片红色叶雨的背景中,一时间那画面看起来竟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却是男人率先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只见他动了动鼻尖,微微抬起了头,却没有放开环抱的男子,只是皱着鼻子,如同找寻什幺一般,在男子脖颈间四处闻嗅。而随着一股股沁人的甜香涌入鼻间,男人那双本已逐渐清明的眸子,竟又渐渐迷茫了起来。
对于玄墨突如其来的举动,冷清尘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反抗,看着那人如小兽一般在他身上闻嗅的模样,他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直到感到什幺温软湿滑的物体贴上他的颈项,冷清尘的身子蓦地一僵。
低下头,当看到在他脖颈间动作的那人丰润的双唇间探出的半截粉色的舌尖时,男子清冷的眸子不受控制地一沉。
“二哥……你好香……好好闻……”
湿润的唇舌顺着他的脖颈,一路蜿蜒向上,最终停在了他紧抿的唇间。
男人贴着他的唇瓣喃喃,感受着从那丰润的两片殷红间喷出的灼热气体,埋在男人体内,原本已经疲软下的物事,突然动了一下。而当那粉色的舌尖再次从男人张开的唇间吐出,试探一般在他线条分明的唇上缓缓舔弄的时候,冷清尘只觉脑海中有什幺蓦地断开了。
近乎粗暴地捏住了男人坚毅的下颔,对上男人吃痛地睁开的微含水汽的双眼,冷清尘语气阴狠。
“玄墨,这可是你自找的!”
语毕,却是立刻掳获了眼前那温软的唇舌。
一边咬着口中湿润的软肉,已然复苏的下体也毫不示弱地在那湿软的肠道内开始了又一轮的进攻。
许久,冷清尘才放开怀中已然累昏过去的男人。
帮那人合起了散乱的外袍,遮住那一身斑斓的痕迹。细白的指节小心地托着男人的后脑,让他平躺到自己身侧。
没有立即收回身子,保持着单臂绕过男人的头顶的姿势,男子修长的身姿半倾,如缎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柔柔铺散了一地。
垂下了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睫毛,冷清尘静静地俯视着身下的男人。
那人闭着眼,英俊的面孔上一片宁静安然,发顶垂落的墨色的长发交映着同色的衣袍,缱绻地铺散了一地。
秋风乍起,吹得那宽大的长袍挟着那飘逸的发丝悠扬地纷动着,如同翻滚着的黑色波浪,而那一片片如火红枫,却在此时飘落而下,眷恋地浮沉在这片墨色的海洋中,点缀在那人的衣间发梢,竟让那浑身充斥着刚毅英武的男人,多了几分簪花一般秀致的风情。
清冷的眸中浮现出几丝异样的波动,如清风拂水,潋滟出的波纹温婉得近乎柔情。
突然,一片回旋而落的枫叶慢慢悠悠地恰好落到了男人的颊际。
盯着那装点在麦色肌肤上的绯色,男子眼神一动,不由朝着那瑰丽之处探出了指尖。
弯起的指节几乎就要触上男人光滑的面颊,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视野尽头出现的那角靛蓝的衣裳。
动作一滞,冷清尘缓缓抽回了身体,抬起的视线逐渐对上了远处从树后走出的那个高大冷肃的身影。
那人笔挺地站在树下,线条绷紧的脸上面无表情,只睁着一双锐利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他。
冷清尘拢起衣衫,慢慢从地上站起,清俊的容颜不改颜色,淡漠地和那人对视。
二人遥相对立,秋风呼啸,夹杂着落叶席卷的“飒飒”声,原本风情的景致,此时却透出了几分肃杀之意。
冷清尘率先移开了视线。
浅色的靴子轻动,男子理着衣衫,神色淡然地朝着那人的方向缓缓迈开脚步。
经过那人的时候,冷清尘脚下的速度未变,好似当身旁那浑身散发着凶戾之气的男子不存在一般,漠然地直视前方。
“教主不会接受你的。”
擦肩而过的瞬间,意外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冷硬的声音。
冷清尘停下了脚步,微微偏过头,侧眼对上那一脸肃穆的男子。
触及冷清尘那张长须冉冉的清俊面孔,即便苍木袖袍下的双手已然紧握成拳,眼中仍是克制不住地显出一片不甘之色和懊恼之意。
“我不知你是以何方法哄劝教主同意与你做此事。”
说到此,苍木的面上不由地浮现出一抹苦色。
他自是知道,以玄墨的本事,若是他本身不愿,任谁也无法强迫于他。
而对于玄墨的决定,他根本毫无置喙的余地。
只是,那倾国倾城的冷小公子便罢了,这人又是有何本事,竟能让玄墨容忍他放肆到如此地步?
抿了抿唇,苍木勉强压下心底的不忿,视线仍紧紧地盯在那人淡然的眼上。
“但除了清尘居那人,教主绝不会接受任何人,你好自为之罢!”
冷肃的视线中有什幺苍凉之意一闪而过,语毕,那人便愤然一挥袍袖,越过冷清尘,大步向树下那人走去。
看着那人大刀阔斧的背影,冷清尘不禁皱起了眉,细长的眸子中流露出一抹思索之意。
苍木对玄墨有意他早就知晓,玄墨对“冷清尘”的执念,他也是再清楚不过。
可那人对待玄墨这段妄恋的态度,他怎幺觉得有些怪异呢?
的确,玄墨对“冷清尘”的痴恋在玄天教应当众人皆知,可那人的语气是否太决断了一些?他虽不懂感情之事,但亦知“情”之一字毫无道理可言,那人为何会说出如此认命的话语,即便喜爱玄墨若此,却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吗?
此时,那人已至枫树之下,单膝跪地,伸出双手,姿态近乎虔诚地将男人托到了怀中。
抱起男人之后,那人警告般地瞥了他一眼,便一个纵身带着男人消失在了这枫树林中。
被留下的男子远眺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在风中静立了片刻,复转过身,低下头,拢起袍袖,继续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随着众人的先后离去,枫谷间又恢复了起初的静谧,唯有秋风夹杂着落叶的声音,再不闻其他。
突然,一声几不可察的喘息声响起。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细小的窸窣声,一个月白纤弱的身影,扶着手边的树干,身姿不稳地探出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