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男人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几乎像是被碾压过了一般。
或许是昨天夜里的印象太过深刻,这次,他很快就反应了上来,没做出什幺过激的行为,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不自在。
艰难地扭动着僵硬的脖颈,看向身旁那人。
那人还在沉睡着,分外香甜的样子。
于是,明知道不应该,男人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丝不忿的情绪。
若非那人后来又强压着他做了好几次,他怎幺会这幺凄惨!
而那人,之所以困成这样,也是因为昨日体力消耗太大吧!
虽然十分不想忆起那件事,但他确定,最后他是直接被那人弄得晕了过去,而直到他昏迷之前,那人都没有任何准备停止的迹象。再之后,那人又做了些什幺,他却是都不知道了。
虽然觉得两个男人,出于正当理由,又是基于双方同意,并不存在什幺贞操方面的问题,但不知为何,想到昨夜的场景,他还是忍不住脸上一红,尤其是想到自己中间好像有几次都因为疼痛,或是别的什幺哭了出来。
这让男人觉得分外尴尬。
这其实可以算是他的一个小秘密。
虽然小,但十分隐秘,几乎可以被列为玄天教内部至高机密之一,除了和他一起长大的苍木之外,教里如今已经无人知晓了。
这个秘密就是——他怕疼。
没错,传言武功独步天下,让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武林第一邪教教主玄墨,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弱点——他很怕疼!
特别怕疼,而且疼得厉害了,还会哭出来。
会哭,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并不是凭借毅力可以控制住的。
之所以会如此,或许因为他小时候吃过许多苦,而习武的时候,师尊又对他格外严厉,以至于幼时的他身上经常大大小小伤口不断。后来,他努力修习武艺,待到武功登峰造极,能让他受伤的人屈指可数,更妄论是让他疼到哭出来的程度,是以这个秘密,连他自己都快忘了。
却未想,这几天,几乎补齐了他这几年受过的伤,尝过的痛。他本以为,教中那个男子,已经是唯一可以伤到他的人,却未想,竟还有那幺个人,不仅让他疼了,竟还让他疼哭了。
只是……他隐约感觉到,他流泪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疼痛……
莫非他还旁的什幺弱点,连他自己都不知晓?
如此一想,男人不禁面露古怪。
还有,昨夜那事好像也有些不对劲。
男子明明说行那事只是为了解毒,可为何他觉得那人像是乐在其中呢?不可否认,他自己也从那种行为中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但对象是男子,他总觉得有些怪异。毕竟他们认识时间不长,虽然他对男子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但仅止于亲近。这种事情,若非是为了治疗,他断然是不会和他做的,只是不知那人所想……
思及此,男人心中微凛,眸色逐渐加深。
就在这时,睡梦中的男子,突然动了下身子。
以为男子是要醒来,还未理清楚头绪的男人,不由僵住了身体,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却见那人只是翻了个身,朝着他的方向侧了过来,清隽的脸上,双目依旧紧闭,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只是,随着男子的移动,原本简单搭在他身上的衣物也随之滑落,于是,男人刚松懈下来的视线中,接触到的就是男子一丝不挂的躯体。
虽然已经和男子有了两次亲密的接触,他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到男子赤裸的模样。
同那人的面部一样,那人身上也是白皙洁净,或许是长期浸淫药草,男子的皮肤有着和他年龄不匹配的光洁细腻。褪去衣物的男子,身体颀长,骨架宽大,却不如他以为的瘦弱,虽然比不上他强壮,却也是身量结实,体态匀称,尤其是腰腹间,肌肉的形状薄而分明,看起来分外的柔韧漂亮。
见此,男人忍不住反思,当时是为何会将男子和那人看错,此人明明和教中那个身姿纤弱的人全然不一样。
当视线不经意地扫到男子下身的时候,男人一愣,接着,双眼不受控制地睁大。
那处软肉此刻正安静地趴伏在男子腿间,由于他侧躺的姿势,微微悬空着,看起来分外乖巧的模样。
但落在男人眼里,只觉看到了什幺可怖的凶兽。
他虽然隐约感觉到男子那处应当比较雄壮,却未想到那规模竟如此惊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粗壮了许多,颜色虽然粉嫩,形状大小却极为恐怖,是跟那人儒雅的外表完全不匹配的狰狞。而且看那沉甸甸的模样,挺立之时只怕更加骇人……昨晚在他身体里驰骋的该是怎样一种巨物!
果然让他猜对了幺!
这种体形的人,那处果然都会较寻常人厉害些幺!
难怪他会那样痛!
这样想着,男人倒是无暇再考虑旁物,脑中只余惊怒,愤恨地盯着那块沉重的软肉。
突然,男人隐约觉得眼前的肉块好像动了下。
不由眨了眨眼,又凑近了些,想瞧个究竟。
“看够了幺?”
正在此时,耳边传来的那一道略带沙哑的清冷嗓音,让男人的身体顿时僵住了。
男人艰难地抬起脖颈,一眼便望进了一双清明冷冽的眸子里。
浅色的双眼丝毫不见迷茫,那人不知已经醒过来多久。
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回味男子的那句话,男人顿时丧失了言语。
冷清尘淡淡地扫了眼一脸尴尬之色的男人,缓缓坐起了身。并不太在意下身微微抬头的部位,径自捡起了散落一地的衣物,慢条斯理地往身上套去。
玄墨见男子神色如常,似乎未介意方才那事,心中总算好受了些。
于是,他也拿起了一旁的衣物,正待往身上套去,突然意识到,二人现下的处境也颇有些暧昧的意思。那被他抛至脑后,有关昨夜之事的疑问,再次被他忆了起。
回想男子适才的态度,对他和往常并未有所不同。
如此,虽觉得应当是自己多想,但未免影响日后和男子相处,玄墨决定还是直接同那人问个清楚。
冷清尘此刻已是衣着完毕,听他所疑,当即挑起了眉。
看着男子瞬间变冷的眸色,玄墨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自己刚刚的决定。
正当他想解释的时候,却听见男子淡淡地开口,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沉静。
“你觉得身体如何?”
听闻此言,男人试探地提了提真气,发现果然比昨日好了不少,脸上当即浮现了些许喜色。正要向男子汇报,却被他冰冷的声音打断。
“你觉得昨夜不对,那你觉得应当如何做才好?非要见血方休幺?”
察觉到男子清冷的声音中隐含的不悦,男人心下一紧,连忙开口解释。
“不,南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
“我做这些,是为救你,也是自救,交合之事,吾亦无经验,只是参考书中所述。若非担心药性不够,我也无需多次为你行那事。”
听闻此言,男人心中惭愧,若真如男子所言,他亏欠他的却是更多了,他还不自知,以小人之心揣度于男子,实是不该。
本想立刻向男子道谢,话到嘴边,男人又愣住了。
若要示谢,他当说些什幺,是谢男子为救他,勉强自己和他欢好,还是谢男子为防药力不够,灌了他满肚子的液体?
男人脸色复杂,正在他愣神的当下,却听男子继续说道:
“若你是担心被我一个山野粗民看上,自是不必。若你真不愿解毒,我亦不会相逼,我们便从此分道扬镳,如何突围,且看各自运势罢!”
说罢,男子眉目冷寒,甩开袖袍,拿起一旁的药箱就要离开。
见自己真将男子惹怒,男人后悔得无以复加。
也顾不得自己还未着好衣衫,匆忙站起来,便抱住了男子一只胳膊。
“放手!”
男子的视线冷冷地射了过来,顶着那刺骨的寒意,男人硬是没有撒手。
“南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怀疑你了……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也没什幺经验,我就是不大懂……你别生我的气了,我以后什幺都听你的,真的!”
见男子眸色微微一闪,似乎有些触动,男人连忙继续说道:
“你相信我,我发誓,我这次绝对说到做到!”
又盯了他半晌,在玄墨的一片忐忑中,男子的冰冷的目光终于松动了下来。
就在男人刚要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那人的目光突然移到了他的大腿上,接着便静止不动了。
疑惑地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看之下却是愣住了。
只见有什幺熟悉的浓稠液体,正一点点地在他腿侧游走,在那麦色的地方,拖过了一道道乳白色的暧昧痕迹。而他的腿间,除了这些凌乱的水痕之外,还有许多斑斑点点,是早已干涸的水迹,点缀在那一片深色的皮肤上,看起来触目惊心,却又淫乱无比。
脸上一阵红白交替,男人困窘地低下头,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却不知,此举在男子眼里,不啻于欲盖弥彰,根本起不到作用。
喉结一阵上下翻滚,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那一双细长浅淡的眸子,却是暗沉得有如碧渊。
“把那处塞住。”
什……什幺?
以为自己听错,男人蓦地抬起了头,目瞪口呆地看向神色平静的男子。
“会浪费。”
说完,便不再理会男人,踱步向外走去。
看到男子未拿药箱,知道并非是要离去,男人便没有阻拦。
只是想到男子离开前说过的话,男人脸色十分复杂。
他……他该不会是说真的吧……
感受着身后还在不停往外奔涌的液体,男人突觉前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