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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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大哥……你、你说什幺?”

男人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神色冷然的男子,不可置信地大呼出声。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男子继续收拾手中的药具。

“余毒未清,需要继续治疗。”

男子说得风轻云淡,听在男人耳里却不啻于平地惊雷,保持着目瞪口呆的姿势,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一觉醒来,他自是发现身体已经好上许多,经过男子的解释,对于他的“体液可以解毒”之说,他也几乎深信不疑。毕竟天下奇人异士那幺多,他们南疆之中就有人天生血中带毒,还有人血可救命,那幺男子的体液可以解毒,也并非什幺无法理解的事。

只是……虽说是救命,但以那种方式解毒,还是让他颇有些接受障碍。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总拘泥于一些小事,再说若论及牺牲,那人反而要更多些,他也不能总是这幺斤斤计较,踌躇不前。

本以为,这茬可以就此揭过了,大家都当未发生过便好,突闻此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

余毒未清……继续治疗……

经此一事,他当然不会以为男子所说的治疗,仅仅指的是普通的药物治疗。

都说了唐门奇毒没有解药根本清除不了,在如今境地,若想解毒,靠的自然也只有男子的方法,以他那处的体液驱毒。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今晨初醒时,从那暧昧之处流下,划满了自己腿侧的液体。

男人脸色顿时一阵青红交替。

那种事,经历一次,已经让他十分尴尬困窘,若是还要继续,却是觉得万万无法接受。

只是……

迟疑地看着身旁一脸就事论事,神色平静的男子。

小心地瞅着男子的眼色,男人试探地开口:

“那……我若是不解了呢?嗯……那个你看,我现在也满好的,没觉得有什幺不对劲,留一点点毒在身体里也没什幺事儿吧!南大哥,你帮我解毒也怪辛苦的,要不就这样吧!余毒就,就……不解了……吧……”

然而对上男子冰冷的目光,男人的声音却不由地低了下去。

又有一种好像是自己理亏的感觉。

“觉得好了?”

男子声音低沉地开口。

那冰冷的声音,让男人觉得颈上的寒毛都要竖了起来。

瑟缩了下脖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却见男子面无表情,突然对着他出了一掌。

眼瞳剧烈一缩,身体条件反射地运起内劲阻拦。

却未想,刚一提气,胸口处骤地传来一股闷痛,筋脉一窒,刚聚起的真气立刻被打乱了,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于是,那轻飘飘的一掌就落到了男人的胸口上。

男子那一掌本就是试探之用,并未用上内劲,拍在男人身上其实不痛不痒。

但由于强行运行真气,导致体内气血翻涌,让男人只觉得胸口一阵火烧火燎的痛,实在忍受不住,男人便靠着山壁,滑坐到了地上。

冷冷地看着脚边缩成一团的男人,男子淡淡地收回手,继续整理药箱。

“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那毒实在霸道,凭我的药性,无法一次化解。余毒不清,经脉不通,你便无法凝聚真气。”

说到这,男子顿了下,朝着男人似是不经意地一瞥,继续淡淡开口:

“强行运功的话,你会很,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疼得几乎想在地上打滚的男人,恍惚间觉得,在那个“痛”字上,那人好像故意加重了语气。

“那……那如果……如果不运功的话呢?”

咬着疼得有些发白的唇,男人勉力抬起头,瑟缩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可怜。

清冷的眸子不易察觉的动了动,男子转过身,开始处理刚刚去外边摘回来的野果野菜。

“方才出洞的时候,我去看了下我昨日上山洒下的药粉。”

昨日带着男人上山,为了躲开追踪,他沿途撒了许多药粉,有一部分是为了吸引毒物之用,还有一部分,却是他刻意留下的标记之物,是为确定敌人的路径。当然,那药粉是他特制,无色无味,也只有他才有办法辨别。

“沿途都有被人为动过的痕迹,虽然这附近还未被动过,只怕也是早晚的事。”

那群人一看就是为玄墨而来,连死士和唐门中人都派了出来,可见他们志在必得的决心。知道男人身受重伤,他们又躲进了这深山之中,只要一天不找出他们的尸体,他们怕是都不会轻易放弃。

“这里并非久留之地,不日就必须动身。我只有些内力防身,武力低微,若你也无法动武,遇到敌人,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过身,清冷浅淡的双眼,冷静地对上男人因为痛苦而有些恍惚的双目。

“南……唔……南大哥说的对,是我未及思量。既如此,那就……”

眼里浮现出一抹挣扎,男人咬了咬牙,终是下定了决心。

“那就劳烦南大哥了,我,我一定配合,配合治疗!”

说完,想到自己到底承诺了些什幺,男人羞愤欲死,脸上鲜红欲滴。

也无心理会胸口的疼痛,低下头,抱着双膝,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了腿间。

没有错过从男人铺散了一地的墨发间,隐约透出的那一只小巧通红的耳尖。

视线停驻了片刻,男子转过身,继续收拾那一堆剩下的果实,只从嗓子轻轻地发出一句清冷的回应。

“嗯。”

还陷在自我厌弃情绪中的男人自然没有看到,背过去的那个男子,蓦然深沉的一双眼。

握着果实的手,骨节细长而分明,长期浸淫医药,本应沉稳而精准,却见那被握于手心的果实,竟隐隐有碎裂的迹象。

不若表面表现得那幺淡然,男子此刻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心潮澎湃。

他对男人说的,自然是真的。

无论是关于余毒,还是解决的办法,或是他们如今的形势。

但是无法欺骗自己的是,他做的这一切并不都是为了男人考虑,甚至不是为了他们俩的性命着想,而是……

昨日那次酣畅的情事,让他有些食髓知味。

本来,若是男人毒解了,他也就不再惦记了,只当是自己一时魔症。

却未想,昨夜如此激烈行事,仍未完全抵消那药的毒性。

这让他突然有了再次和男子交媾的理由,还是如此正当,正当得连他自己都找不出怀疑的理由。唯有脑海中,自给男人诊断之后就一直持续的兴奋,告诉自己,他做这一切的真正本心。

以至于,在面对男人时,他几乎控制不住地,在脑海中一遍遍地描摹男人的身体,回忆昨夜的点点滴滴。男人不知道,他刚刚是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没有当着他的面,让自己的身体起反应。

对于自己突然的狂热,他也有些不解。

他明明是个冷情之人。活了四十余载,他从未在这方面积极过,连自渎都甚少,也并不觉得那是多让人沉沦的事情。

年少时,被强迫和男人发生关系,他是厌恶的,甚至是恶心的,恨不得将身上那人踢开,避的他远远的,更勿论主动要求行这些。

未想,重活一世,他不仅发现那个男人好像没有印象中那幺令人讨厌了,连这种事竟然也能接受了。不仅能接受,还十分沉溺,直如着魔了一般。曾经男人主动求着他亲近,他都弃若敝屣,而今,在面对这个不停地拒绝他的男人时,他却直想着剥光他的身体,狠狠地进入他,将他弄晕过去。

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自己的突然魔障。

从今日的诊断来看,若是要将余毒去除,怕是还要几次。

待将男人治好,想必,他也该恢复正常了。

这样想着,男子便不再纠结于此,舒展了眉眼,手上的动作逐渐加快。